场面寂静,好像空气都凝固了。
叶秋霜是疼的动不了,而沈淮序杵在门口,凝着面前颤巍巍的玉白身体,整个人被冲击得发了懵。
足足过了五秒,男人才猛地转过身:“抱歉!我……”
‘我’了半天,他都没能说出下一个字。
叶秋霜原本也羞耻难当,但拖了这么一会儿,摔倒的后劲也上来了,她羞红的脸也被疼的发白。
“我动不了了,你能帮帮我吗?”
沈淮序听着身后微弱的颤音,咽了下喉咙强行压下脑海的旖旎,沙哑回了句:“好。”
他找了块布条蒙住眼睛,小心把人抱了出来,之后找来大夫给叶秋霜看诊,忙活完之后,已经到了凌晨。
很快,叶秋霜因为喝了药已经沉沉睡去。
而沈淮序却端坐在桌前,隔着摇曳烛火凝着她的脸,坐了一夜。
……
很快,叶秋霜发现了沈淮序的不对劲,
他待在她身边的时间越来越久,甚至还主动给她画科考的重点,更重要的是,他竟然没有去陪叶娇娇了。
她不明白他为什么态度变了,但无疑是喜欢的。
沈淮序不像上辈子那么冷漠,她现在也在准备参加科举,一切都朝好的方向发展。
这辈子,她和阿娘一定会好好的吧?
就这样过了半月,叶秋霜的腿已经能独自下地走路了,临近科考还有一月,沈淮序送她回了阿娘家。
叶家,屋子内。
叶母见沈淮序主动扶着叶秋霜进里屋,激动得直抹眼泪:“你们若是一直这样好好地,娘就是死了也甘心了……”
叶秋霜急忙打断:“阿娘,你胡说什么呢,你可要一直陪着我,要长命百岁的!”
说着,她又看向沈淮序,担心他会因为阿娘的撮合而生气。
沈淮序只一眼就读懂了叶秋霜的小心翼翼,双手不由微微收拢。
也再一次疑惑,叶秋霜从前不是很泼辣?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怕他了?1
抿了抿唇,他终究没说出问题,只从兜里掏出一张单薄的纸,递在了叶秋霜的手上。
“这是入考牌,带着它才能进科举考场,收好。”
“谢谢!”
见叶秋霜高兴收好,沈淮序又启唇说:“我临时有些公务需要回京城处理,科考那天可能赶不回来,你找个人陪你去考场。”
“没事,你去忙,我送秋霜去!”叶母插话。
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。
很快,就到了科考这天。
叶母送叶秋霜去考场的路上,在东街遇见了一群七姑八婆。
“哟,还真装模作样去参加科举了?学自己的堂妹学得有模有样也没用啊,人家能考上秀才是要有真本事才考得上。”
“就是,整个南州县谁不是知道你们娘俩的本事就是不检点。还能科考?别做梦了,估计连报名都报不进!”
叶秋霜听得眉头一皱,还没来得及说什么,就见阿娘冲过去,将入考牌怼在了说话人的脸上——
“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,这是我女婿亲自给秋霜办的科举入考牌!等我家秋霜考去了京城,你们这群没本事的就羡慕去吧!”
被叶母吼了一嗓子,又见到了科举入考牌,这群人才悻悻收了话。
随后,叶母带着叶秋霜就走,一边走还一边安慰:“不要被她们喷粪的嘴给影响了,阿娘相信你,你一定能金榜题名!”
叶秋霜笑着点头。
但笑容却是有些勉强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,心底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安。
不久,母女两人来到了考场外。
考场是县上的一座书院,巍峨严肃的院门规规整整的立在那,看起来有些压抑。
考生们陆续走进书院,朝考场走去。
叶秋霜告别了阿娘,深呼吸一口气走向书院。
很快,她找到安排检验的记名官,将科举入考牌递上:“您好,这是我的科举入考牌。”
“叶秋霜是吧?”
记名官翻开登记薄,仔细查找名字。
等待的过程中,叶秋霜的手心不断溢汗,自己终于在走上了和上辈子不一样的路。
她的命运或许能在今天发生改变,阿娘也不会被她连累去世,而沈淮序……
这时,记名官的话却如同一盆冷水浇下——
“不好意思,应试册上没有你的名字。”
轰然一下,叶秋霜惊得手足无措。
“怎么可能没有我的名字!您再仔细找一找!”
叶秋霜急地伸手去拿记名官手里的名簿,却被记名官一把推开:“你干什么呢?都说了没有你的名字,快点离开这里,别挡住其他考生进场!”
叶秋霜慌得不行,颤抖着再次把科举入考牌塞过去:“求您再仔细看看科举入考牌,这是我夫君亲自给我报的名!您看看是不是给我漏掉了?”
“说了没你名字就是没有,你夫君给你报名你找你夫君去!”
“来人把她拖走!”
叶秋霜揪住自己的衣角,急得给对方跪下来:“不要!我不能走!我真的报了名的!”
“我不能不参加这场科考!求求你再查一查吧!”
“求你们了!”
可无论她怎么哀求,还是被侍卫拖到一边。
她努力了这么久,临到头来竟然连考场都进不去。
无法考试,一切都成空。
叶秋霜颤抖着看着手心已经濡湿的科举入考牌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:“哪里出了问题?怎么会没有名字呢……”
这时,身后传来嘲讽的一句:“没有你的名字,这个问题并不难猜。”
叶秋霜恍惚抬头,入目是叶娇娇轻蔑的笑脸。
下一秒,就听对方甩出一句——
“沈大哥说了,这段时间对你好不过是和离的补偿,给假的科举入考牌就是让你长教训,别想着考去京城就能缠着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