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如安眉头紧皱，想点开视频文件夹。
看着周围围在自己身边的人，却又迟疑了。
他让大家不要围着，却被其中一人吐槽：“祈哥，都这个时候了，你还怕被我们看到啊？”
江如安不顾众人的戏谑，遮挡着屏幕点开了视频文件夹——空空如也。
里面什么都没有！
江如安再点开回收站，也是一样的结局！
那些视频全都被彻底清除了！
他的耳边“轰”的一声，仿佛整个世界在瞬间碎裂。
他终于懂了，为何这些天林叙白的眼神总是躲闪，为何她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疏离。
原来，她早已察觉。
可能是，那晚在会所包厢，她偷听到了全部的秘密。
她那天拿出高考录取通知，不是怀念和后悔，而是准备计划重新开始，离开他！
“她全都知道了，”江如安的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，像是被抽干了力气，“她走了。”
朋友们愣在原地，脸上浮现出难以置信的慌乱。
有人小声嘀咕：“完了，现在证据也没了，计划彻底泡汤了！那知薇岂不是收不到这份大礼了？”
谢知薇在一旁目睹着全程，现在看到众人都露出难看的脸色，忍不住问道：“哥哥，你送给我的大礼到底是什么？”
江如安没有回应，只是死死攥着手机，屏幕上那条“我们分手吧”的短信刺得他眼睛生疼。
见江如安这样，其他人只好替他回答：“知薇，大礼就是关于林叙白的99个私密视频，要是一经爆出，让她在娱乐圈臭名昭著，身败名裂那根本就不是问题。可惜现在这些视频都没了。”
“没了？”
短短几秒钟，谢知薇的表情经历了两极分化，从幸灾乐祸到满脸失望。
“哥哥，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？”
江如安还是不说话，另一个兄弟只好又替他解释起来。
谢父谢母见情况不对，赶紧将宾客遣散回去，他们二人一一向宾客们道歉，脸上满是尴尬和无奈。
等宾客遣散完之后，江如安突然起身。
他一步步走向宴会大堂的中央，拿起主桌上一瓶未喝完的红酒瓶，狠狠地砸向了地面。
“铛”的一声，酒瓶掉在地上碎的四分五裂，红酒洒的四处飞溅。
江如安的手又伸向一把高脚椅，猛地抡起，朝落地窗砸去。
椅子与玻璃相撞，爆裂的脆响炸开，蛛网般的裂痕在窗面蔓延。
他像是彻底失控了，一件接一件地摧毁着眼前的一切。
名贵的红酒瓶在墙角绽开暗红的花，定制餐具在瓷砖上迸溅成银色的雪，就连那幅他亲手选的抽象画，也被他扯下来撕得粉碎。
他的动作越来越狠，指节被玻璃划出血痕也浑然不觉，眼底烧着的暗火像是要把整个宴会厅焚尽。
朋友们终于冲上来拽住他的手臂，“祈哥！你疯了吗？不就是报复计划失败了吗？至于闹成这样？！”
江如安突然停下，胸口剧烈起伏着。
他缓缓转头，充血的眼睛盯着说话的人，声音沙哑得可怕：“你以为……我是因为计划失败？”
“不然呢？”有人脱口而出。
他的手指颤了一下，喉结滚动，却发不出声音。
心脏像是被钝刀反复搅动，每一次呼吸都扯出新的痛楚。
他看着手上林叙白送给他的腕表，镶着他们名字缩写的蓝宝石表面在灯光下闪着冷光。
下一秒，他狠狠将它掼向地面。
“啪！”
机械零件四散迸飞的声响里，有什么东西在他身体里彻底断裂了。
满地狼藉中，朋友们僵在原地。
江如安站在碎玻璃中央，月光透过裂窗照在他身上，影子像一具被抽空灵魂的躯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