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的晚宴现场灯光璀璨，觥筹交错间，江曜白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。
他低头看了眼腕表——已经晚上九点半了，洛星禾依旧没有回家，也没有回复他的消息。
她一个人能去哪儿？
这个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洛星禾嫁给他后，几乎断绝了所有社交，除了偶尔去超市买菜，她几乎从不独自出门，可她从昨天到现在都不见人影，实在反常。
“老师？”莫清清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。
她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他身侧，手里端着香槟，笑容甜美，“赞助商那边想和您聊聊，您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？”
江曜白微微颔首，跟着她走向人群。
莫清清一路上都跟得很近，时不时借着人群拥挤的由头，轻轻碰触他的手臂，或是凑近耳边说话，姿态亲昵。
他心不在焉，并未注意到周围人投来的暧昧目光，更没发现莫清清眼底闪过的得意。
很快，几名记者围了上来，话筒直指莫清清：“莫小姐，听说这次获得业内认可的药剂是您独立研发的成果，能分享一下研发过程中的心得吗？”
莫清清脸颊微红，羞涩地看了江曜白一眼：“其实这都要感谢我的老师，如果不是他悉心教导，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。”
记者们顿时来了兴趣，追问道：“看来江教授对您格外照顾？二位平时在实验室的相处模式是怎样的？”
莫清清抿唇一笑，语气含糊：“老师一直很关心我，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……啊，你们别乱猜啦！”
她故作娇嗔地摆手，却又故意留下引人遐想的空间。
江曜白闻言皱了皱眉，正想开口澄清，另一名记者突然抛出一个专业问题：“莫小姐，能详细说明一下这款药剂的核心成分及其作用机制吗？据说它对特定病症的缓解效果远超现有药物，这一点是如何实现的？作为主要研究者，你又是如何研究的？”
空气突然有一瞬间的凝滞。
莫清清的笑容僵在脸上，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。她张了张口，却只挤出几个零碎的术语，逻辑混乱，前言不搭后语。
记者们面面相觑，眼中浮现疑惑。
江曜白侧目看向她，眼底闪过一丝诧异。
这么基础的问题，作为研发者怎么可能答不上来？
察觉到他的目光，莫清清脸色越发苍白，突然捂住额头，虚弱地靠向他：“老师，我有点不舒服……可能是太紧张了，能不能先去休息室缓一缓？”
江曜白扶住她，对记者们礼貌颔首：“抱歉，她需要休息，后续问题可以由实验室统一回复。”
说完，他示意侍者带莫清清去休息室，自己则留在原地，眉头紧锁。
宴会结束后，江曜白在酒店走廊拦住了准备离开的莫清清。
“清清，刚才那个问题，你为什么答不上来？”他语气依旧温和，但这次的目光却带着审视。
莫清清眼神闪烁，勉强笑道：“老师，我只是太紧张了突然头晕，一时没反应过来……”
“头晕会影响你对研究内容的记忆？”江曜白望着她，声音中透着一丝冷意，“这款药剂的成分和作用机制，你甚至编写了专业的学术论文给我，怎么现在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答不出来？”
莫清清咬了咬唇，突然红了眼眶：“老师，您是在怀疑我吗？我为了这个项目熬了多少夜，您不是都看在眼里吗？”
“我没有怀疑你。”看着莫清清眼角的泪，江曜白揉了揉眉心，“只是希望你如实回答。”
莫清清低下头，声音哽咽：“我、我只是太紧张了……那些记者咄咄逼人，我一时间脑子空白……”
江曜白静静看着她，忽然觉得眼前的学生有些陌生。
从前那个勤奋刻苦、对科研充满热情的女孩，此刻却连自己研究的核心内容都说不清楚。
不对劲。
他闭了闭眼，压下心底翻涌的疑虑，最终只说道：“时间不早了，你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莫清清如蒙大赦，匆匆点头离开。
江曜白站在原地，沉默良久，终于拿出手机，拨通了一个电话。
“近些日子我不在实验室的监控视频，麻烦调取出来给我，尤其是关于莫清清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