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。
皇上坐在上首,下首还有几个大臣。
分别是大理寺少卿,六部侍郎和柳丞相。
君九和云乐今立在下首,而君清珩跪在地上,十分狼狈。
君九禀告:“父皇,已经审问清楚了,抓走小孩,陷害司天鉴以及国师,今日又派出死士想要杀儿臣,皆是四哥和柳丞相所为。”
话落,皇帝震怒,随手抄起龙案上的烛台便往君清珩脑袋上砸。
君清珩根本不敢躲,生生受了这一下,顿时,额头上瞬间有鲜血顺着脸颊流下来。
可他丝毫不觉得疼,只道:“父皇,儿臣什么也不知道,儿臣冤枉。”
“儿臣是派了几人日夜守在五台山,但那只是因为儿臣没有机会见到国师,所以才想找机会见她一面,刚好今日碰到有人刺杀,才及时救了国师。”
“至于抓走小孩陷害司天鉴和国师,此事儿臣一无所知。”
他字字句句真诚恳切,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样。
这时,柳丞相上前,跪下哭嚎:“皇上,老臣有罪,此事是老臣一人所为,老臣鬼迷心窍,想要自己的女儿当上太子妃。”
这时,就见君清珩痛心疾首的看向柳丞相:“丞相,你为何要瞒着我做这一切?”
云乐今就这么看着他们演戏,却也无能为力。
如今证据全部指向柳丞相,柳丞相也甘愿将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,那犯人便就是柳丞相。
皇上也无法治君清珩的罪。
再者,皇上也不希望自己曾经最看重的儿子是这样狠毒的人,所以这个犯人,也只能柳丞相来当。
兄弟阋墙,乃是皇室丑闻。
皇上下了决断:“柳丞相绑架孩童,陷害国师,谋害皇嗣,罪大恶极,抄家流放,念在女儿已经出嫁,便不算在里面,至于恒王,没有督促好自己的岳父,废除亲王之位,回府上好好反省吧。”
此事,就此尘埃落定。
君九和云乐今从御书房出来,走在回司天鉴的路上。
一路沉默。
云乐今问道:“你可对皇上的处置不满?”
君九沉声回答:“没有。”
云乐今分析了一番目前的局势:“明眼人都知道柳丞相顶罪,是为了保全君清珩,毕竟君清珩是皇子,只要地位还在,就还有可能,他们不会放弃的,你要小心。”
君九停下脚步。
云乐今感觉到他停下脚步,也停下脚步,回头看向他。
君九冷厉的眼眸闪了闪:“国师的关心,孤收下了。”
云乐今愣了愣。
她只是出于寻常的关心。
罢了,也无需解释。
这时,君九又提议:“可要出宫去看看那些育幼院的孩子?”
“我不可出……”
云乐今下意识拒绝,可君九却打断,不容拒绝道:“不可什么,孤同意了。”
“不过今日发生了太多事,先修整一晚,明日再去吧。”
言罢,也不给云乐今拒绝的机会,便走了。
云乐今觉得,不听别人的意见是不是皇家的传统。
只是君九没有让她感到厌恶。
第二日,君九果然来带云乐今出宫了。
他套了马车,让云乐今换上普通的女子服饰,低调出宫了。
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,车内的香炉熏着龙涎香。
皆闭目养神,一路无言。
路过同安街,忽听一阵喧闹。
君九忽然沉声开口:“停一下。”
马车停下来。
云乐今听着外面的喧闹,似乎还隐约传来悲伤的哭声。
她这才掀开帘子往外看去,只见禁卫军正在抄家,一箱箱银子往外搬,牌匾上挂着的正是‘柳府’的字样,还有许多百姓围着。
她在其中看到了柳绣绣。
云乐今一愣,今日这么巧,竟是撞上柳府被抄家。
这时,柳绣绣也看到了她。
四目相对,柳绣绣目光愤恨,声音尖利:“云乐今,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