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坐在医院走廊里，手机紧紧握在手中，脑海中反复思考着刚才发现的那些信息。
苏雨桐朋友圈里的那个孩子，看起来确实有点像方志明。虽然只是一些侧面照和背影，但那种相似度让我不安。
我需要更多证据。
打开微信，我给大学同学李娟发了消息。她和苏雨桐是一个专业的，如果有什么内情，她应该知道。
\"娟子，问你个事，苏雨桐最近怎么样？\"
很快收到回复：\"你怎么突然问起她？你们不是一直没联系吗？\"
\"随便问问，听说她有孩子了？\"
\"嗯，两岁多的儿子，长得可爱。不过这孩子的身世有点复杂，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。听说孩子爸爸一直在给她们生活费，但两个人没有结婚。\"
\"孩子爸爸是谁啊？\"
过了一会儿，李娟发来一个尴尬的表情：\"晓雨，你确定要听吗？\"
我心里咯噔一下：\"说吧。\"
\"其实大家都有猜测，但没人敢确定。只是觉得那孩子长得...和某些人挺像的。\"
\"什么意思？\"
\"你自己想想吧，我不好多说。不过我听说，雨桐这些年一直单身，从来没有公开过任何男朋友。一个单身女人带着孩子，每个月都有固定收入，你说这钱从哪来的？\"
我不想再问下去了，答案已经很明显。
关掉微信，我陷入了沉思。如果那个孩子真的是方志明的，那这三年来我活得像个什么？
我每天早出晚归，拼命工作赚钱，以为是在为我们的家庭奋斗。结果呢？我赚的钱有一大部分被他偷偷转给了前女友，去养他和别人的孩子！
而我呢？我像个傻子一样，还在为他考虑，担心伤害他的自尊心，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他的面子。
想到这里，我的眼泪又掉了下来。
\"晓雨？你怎么了？\"
听到熟悉的声音，我抬头一看，是方志明回来了。
他手里提着粥和小菜，看起来像是特意去买的。
\"我给您和妈妈买了粥，还有咸菜，医院的饭不好吃。\"他温和地说道。
看着他这副关心的样子，我感到深深的恶心。
\"方志明，我们谈谈。\"我站起身。
\"现在？妈妈还需要...\"
\"就现在。\"我的语气不容拒绝。
我们走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。夜风吹在脸上，有些凉意。
\"苏雨桐的孩子是你的吗？\"我直截了当地问。
方志明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：\"你...你怎么会这么想？\"
\"回答我的问题。\"
\"不是，当然不是！我跟你说过，那是她前男友的孩子。\"
\"那你为什么要给她们生活费？每个月两万块，三年了！\"
方志明愣住了：\"你...你怎么知道的？\"
\"所以是真的？\"我冷笑，\"方志明，你在我们结婚后一直资助你的前女友，每个月两万块生活费，这就是你所谓的断干净了？\"
\"晓雨，你听我解释...\"
\"解释什么？解释你为什么骗我？解释你为什么背着我偷偷转钱给别的女人？还是解释你为什么对我妈妈见死不救？\"
\"我没有见死不救！我只是...\"
\"你只是什么？你只是觉得我有钱，所以我妈妈就不重要？你只是觉得苏雨桐更值得同情？\"
方志明低着头，半天说不出话来。
\"那个孩子到底是不是你的？\"我再次追问。
\"不是...真的不是...\"
\"那你发个誓！\"我逼迫他，\"如果那个孩子不是你的，你就发誓，如果是假的就让你...\"
\"够了！\"方志明突然爆发，\"林晓雨，你有完没完？我都说了不是！你为什么不信？\"
\"因为你从来没有给过我信任你的理由！\"我也吼了起来，\"三年了，整整三年！你背着我给别的女人转了一百多万，你觉得我还应该相信你吗？\"
\"一百多万？\"方志明惊讶地看着我，\"你算得这么清楚？\"
\"是啊，我算得很清楚！每月两万，三年三十六个月，七十二万。再加上这次的三十二万，一共一百零四万！\"
\"你...你查我账户？\"
\"那是我们的共同账户！我有权利知道钱都去哪了！\"
方志明沉默了很久，最后说道：\"晓雨，我承认这件事我处理得不好，但是你要理解我的苦衷。雨桐她真的很不容易...\"
\"不容易？\"我打断他，\"那我容易吗？我每天工作十几个小时，拼命赚钱，回家还要做饭洗衣服收拾家务。我容易吗？\"
\"这不一样...\"
\"怎么不一样？说清楚！\"
\"雨桐她一个人带孩子，又没有工作，她需要帮助。你不一样，你有能力自己解决问题。\"
\"所以在你心里，我就该承担一切，她就该被照顾？\"
\"我没有这个意思...\"
\"你就是这个意思！\"我彻底爆发了，\"在你眼里，我就是个赚钱机器，我赚的钱你可以随意支配，给你的前女友，给她的孩子，就是不能给我的母亲！\"
\"晓雨，你冷静一点...\"
\"我冷静不了！\"我的眼泪止不住地流，\"三年了，我像个傻子一样爱着你，以为我们是真正的夫妻，结果呢？你把我当什么？提款机吗？\"
方志明试图抱住我：\"晓雨，你听我说，我是爱你的...\"
\"爱我？\"我推开他，\"如果你爱我，你会背着我给别的女人转钱？如果你爱我，你会在我母亲需要救命钱的时候说家里没钱？\"
\"那是因为...\"
\"因为什么？因为在你心里苏雨桐比我重要？因为她的一滴眼泪比我的所有努力都珍贵？\"
方志明张了张嘴，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我看着他，心如死灰。
\"方志明，我们离婚吧。\"
\"什么？\"他惊恐地看着我，\"晓雨，你不能因为这件事就...\"
\"不是因为这件事，是因为我终于看清楚了。\"我擦干眼泪，\"我们从来就不是真正的夫妻。在你心里，永远有一个人比我重要，而我，只是一个提供经济支持的工具而已。\"
\"不是这样的，晓雨，我...\"
\"够了。\"我转身往回走，\"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。\"
身后传来方志明的声音：\"晓雨，你不能走！我们还有三年的感情！\"
我停下脚步，没有回头：\"三年的感情？你觉得这三年里我们之间有过真正的感情吗？至少我现在明白了，你给我的从来不是爱情，只是施舍。\"
说完，我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医院。
身后，方志明还在喊着什么，但我已经听不清了。
我只知道，这段虚假的婚姻，该结束了。
回到病房，妈妈已经睡着了。昏黄的病房灯光下，她的脸色比白天好了很多。
我静静地坐在床边，看着输液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落下，心情逐渐平静了一些。
至少妈妈的手术成功了，这是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事情。
手机响了，是方志明发来的微信。
\"晓雨，我们好好谈谈，不要冲动做决定。\"
\"这件事是我的错，我向你道歉。但是我们的感情是真的，不要因为一时的误会毁掉一切。\"
\"你在哪个病房？我上来找你。\"
我直接把他拉黑了。现在我不想见任何人，只想安静地陪着妈妈。
第二天早上，医生来查房时说妈妈恢复得很好，再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了。
\"林女士，您母亲的手术很成功，但是出院后还需要定期复查，平时也要注意营养和休息。\"
\"好的，谢谢医生。\"
医生走后，妈妈握着我的手：\"晓雨，昨晚志明没来，是不是你们吵架了？\"
我勉强笑了笑：\"没有，他工作忙。\"
\"孩子，你别骗妈妈。昨天晚上你哭得眼睛都肿了，妈妈都看见了。\"
我低下头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。
\"是不是为了妈妈看病的事情？\"妈妈心疼地看着我，\"晓雨，如果因为我的病让你们夫妻不和，妈妈宁愿不治了。\"
\"妈，您别这么说。\"我赶紧安慰她，\"这跟您的病没有关系，是我们之间本来就有问题。\"
\"什么问题？\"
我犹豫了一下，最终还是决定告诉妈妈实情。她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，我需要有人理解我现在的处境。
我把方志明这三年来背着我资助前女友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，当然隐去了那个孩子可能的身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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